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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共和国消防宣传战线的攀登者》

钟韵瑶/文

2010年初,公安部消防局政委谢模乾少将特此批文表示,“《中国消防赋》从古到今,从火的起源、火文化、消防事业的传承和发展作了总结、展望,字字句句反映了作者的理论功底和分析研究能力,也饱含着一位老消防人的情结、执著和追求,体现了他对事业的忠诚、对消防工作的关心、支持和期待。这篇文章应放在消防博物馆供大家学习。”

《中国消防赋》包含着王理对消防文化的认知和感悟,更是一名老兵对消防事业的赤诚心声、对消防事业的回报。如果说文化是承载消防精神的载体,那文化宣传者无疑是消防精神的传递者。在中国消防事业的发展过程中,消防文化宣传者在消防文化的更替创新方面的贡献,无论如何估量都不为过。王理就是其中的一员。本期,我们将走近王理,走进他的消防文化世界,走进消防宣传工作者的文化世界。

《中国消防赋》——通古今之变,扬文化之澜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博士在《物理的挑战》演讲中说到“火的利用,开创了文化之先河。从一定意义上讲,火是文化的先祖。正由于火的应用,才产生了消防及消防文化。”诚如他所说,中国消防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一部人类的发展史,其中必然包涵着消防文化发展史。先进的消防文化,也总是拓展者人们的视野,激励着人们的斗志,锤炼着人们的品格,激发着人们的创造。在坎坷的消防发展过程中,总有抛洒热血甚至不惜献出生命的勇士书写着消防的历史;在漫长的消防文化宣传中,也总有笔耕不坠的学者宣扬着消防的精神,他们闪耀着理想光辉的人生,是中国消防丰富宝贵、可歌可泣的精神史上的动人篇章。王理便是这样一位学者。一个人的梦想是一种精神。用文字写出消防,这是王理的梦想,也是他的精神。与消防宣传工作打了20多年的交道,王理对消防历史、消防文化有着深刻的理解,而他将这些融入《中国消防赋》。

“消防文化的传播,往往表现为人的精神和意识,观念和理论,情操和品格,是社会精神风貌与精神内涵、美学情趣与美学追求、价值尺度与价值取向的高度凝聚。消防文化的传播,绝不应体现在消防知识的普及上,先进的消防文化是一种崇高的思想境界。普及性的消防知识,往往只在心灵和表层着色,而先进的消防文化则能浸透到人们的心灵深处,融入到血液与骨髓里。试想,面对灾难,那些义无反顾,赴汤蹈火的勇士们,在生与死的较量中面不改色、抛洒热血,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精神动力是什么?就是先进消防文化的力量。‘赋’这种传统文体,比较堂皇大气、庄重优美,运用中国传统‘赋’的形式,最能表现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无畏战斗精神,表现出社会生活中的大事、大情和大理。读一篇赋,就应该读出其文化,读出其品格来。运用得当,可以通古今之变,扬文化之澜。”在《中国消防赋》中,王理以文化创新为主旨,以传承文明为主线,以纪实消防为主体,以经典人文为主角,以泰山责任为主旋律,推陈出新,用清新的文风写出了历史的变迁与厚重。

说起撰写《中国消防赋》的缘由,还得提到一个人——公安部消防局局长陈伟明。2009年的一天,在与陈局长的交谈中,陈局长对王理说:“我这儿有两本书,是写赋的,写得很好。城市变迁可以用赋来写,消防也可以……”陈局长的一席话,让王理的心头燃起了一把火。繁荣昌盛的汉唐气象,孕育了汉唐歌赋的磅礴恢宏。而今,中华民族又逢盛世,改革开放沧桑巨变,世博会全球共聚,这些更值得我们歌颂。盛世方写华章。于是王理便下定决心写一篇赋,以赋颂扬城市消防变迁,名字就定为《中国消防赋》。

在写作《中国消防赋》前,王理也曾写过几篇关于消防内容的辞赋,如《火神庙记》、《圣火传》、《云梯之歌》、《中国消防铁军赋》、《消防英魂赋》等,但自己觉得不太成熟,缺乏辞赋的艺术感染力。“中国消防之历史,是经典文化诞生之历史。经典消防文化宛若明星,璀璨夺目,经典闪烁着思想的火花,应该在赋中有所体现。这是我观察问题和写作的视角,也是思想境界的提升。”为了浓缩中国消防百年历史,为了更好地展现消防的精气神,在此后的一个月里,王理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中国消防赋》上,查资料、看历史……一个月间,他似乎经历了百年消防史,那些感人肺腑的历史与现实画面,一幅幅地在眼前掠过,他把记忆、把真情、把审美一一化作有声有色的文字。例如《赋》中所写“为人民而流血,人性之真情真爱;为国家而捐躯,人道之至仁至善”。再如“坚守平凡,伟业宏志英烈义;创造非凡,明月清风将士廉”等等,这些文字是从血液里流淌出来的,是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正所谓心为情动,而后赋成也。

人之于文学,犹玉之于琢磨也。完成《中国消防赋》初稿后,王理一遍遍斟酌,几乎每句文字都经过反复推敲修改。不仅如此,他还将《赋》呈送有关领导和学者求教,之后又修改润色,最终为读者呈现了一篇通古今之变、扬文化之澜的《中国消防赋》。

《责任重于泰山》——追根溯源,尝艰辛万事

2000年6月19日晚,T59次列车,北京开往长春。车外的夜色浓密厚重,夜很深了,旁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伴奏着车轮“咣当咣当”的声音,这是夜晚的曲调。这条路王理并不陌生,此前他也去过长春采访,再次坐上开往长春的列车,10余年来学习、传播江泽民同志关于《责任重于泰山》的理论实践的真切情景,又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冲淡了睡意……

促成《责任重于泰山》公开发表

1985年,王理从西安武警技术学院调入公安部消防局,担任《中国消防》杂志记者兼编辑,由此拉开了他的消防宣传工作。

1986年末的一天,公安部接到一通来自新华社社长穆青的电话。穆社长告知,12月23日凌晨1时许,位于上海南京路的30层高的联谊大厦发生火灾,损失严重,他建议公安部派员就此事实地调查一下,以便通过新闻媒体宣传推广。于是,王理便受命前往上海。没想到,一次普通的采访任务让王理与江泽民《责任重于泰山》理论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这之后的20多年里,他几乎都在为《责任重于泰山》理论的宣传而不懈努力着,撰写了大量的文章来宣传这个理论,他甚至把自己的所写的著作用《责任重于泰山》中的“隐患险于明火,防范胜于救灾,责任重于泰山”来概括。

联谊大厦的火灾采访很顺利,报道文字稿很快就完成了。完成采访任务准备打道回府的王理无意中被几句话留住了脚步。“责任重于泰山”、“当掉裤子也得上消防”、“花钱买平安”,这些新鲜而富有哲理的理念深深震撼了王理。细问之下,王理得知这几句话都出自于时任上海市市长江泽民之口。

为了挖掘背后的故事,王理找到了上海市公安局消防处处长徐庆友。徐庆友告诉王理说,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上海经济快速发展,但消防事业却十分滞后,几年间火灾频发,上海造漆厂火灾、上海乒乓球火灾、二轻局火灾、“复新”号客轮火灾都损失严重。作为一市之长的江泽民表示,为了保护上海1200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无论任何都要拿出钱来买先进的消防设备,加强消防,遏制火灾。在10月13日召开的上海市消防工作会议上,江泽民讲了三句话,“隐患显于明火,防范胜于救灾,责任重于泰山。”

任何一种文化在城市精神中的渗透,都需要理论的支撑,需要宣传者的宣扬。消防文化是不断传承和创新的文化,面对不断创新的消防文化理念,消防宣传工作者的薪火相传是理念得以传承发扬的基础。采访归来,王理以《火神光顾“联谊”,江市长果断作决策》为题撰写的消息稿刊发在《人民日报》上,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此后王理开始了《责任重于泰山》理论的学习研究、宣传传播工作。

1994年,王理完成长篇通讯《责任重于泰山——江泽民重视消防工作纪事》,全文由“公仆的赤诚”、“精辟的论断”、“务实的精神”三部分内容组成,后刊登于《瞭望》周刊。与此同时,《人民公安报》等刊物也全文转发。1990年10月,由王理编著的消防电视文学剧本选《责任重于泰山》面市。

1995年全国消防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罗干同志代表国务院宣讲了《消防改革与发展纲要》并强调要以“责任重于泰山”精神为指导,开创消防工作新局面。王理随即与中国科学出版社联系共同编印一本反映当代消防理论的书——《现代社会发展与消防》。1996年,王理将书稿送中国消防协会理事长俞雷同志审定时,俞雷问到:“书中都是部长、省长写的文章,该由谁来作序呢?”思考片刻,王理回答说“可不可以把江泽民在上海的讲话作为序言公开发表?”就这样,王理促成了《责任重于泰山》理论在书刊上的首次公开发表。

但仅靠一本书的宣传毕竟范围有限,1996年11月1日,中国消防协会经研究,又呈请公安部党委再次向“中办”请示报告,建议“在11月9日的《人民日报》等中央各大新闻报刊及电视台公开发表《责任重于泰山》一文。”11月7日,“中办”复函表示同意。1996年11月9日,当看到中央各大新闻报刊及电视台公开发表了《责任重于泰山》时,王理百感交集,几十岁的老兵在那一刻禁不住泪流而下。

追寻《责任重于泰山》历史渊源

十几年间,王理一直以传播“责任重于泰山”精神为己任,撰写文章、去大学高校讲课。然而,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江泽民《责任重于泰山》这一理论无疑形成于上海,但是这一理论最初形成于何时何地?为了追溯《责任重于泰山》思想理论的历史渊源,王理坐在了前往长春的列车,目的地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

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建成于1956年,同年试制成功第一批国产载重汽车,3万辆的产量曾使全国上下欢呼雀跃,兴奋不已。然而,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随着人们用火用电用气的增加,全国火灾也有明显上升。正是在社会主义建设与保卫的热潮中,1956年,一位中国学子从苏联学习归来,踏上了长春“一汽”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他就是江泽民同志。

2000年6月20日,在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后,王理来到了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在“一汽”,王理采访了一些与江泽民同时期的老职工,查阅了当年的一些珍贵档案资料,还参观了江泽民在“一汽”工作时的实验室……历史的真实让王理觉得“责任重于泰山”的理论源头应该就在白山黑水间,就在“一汽”。但可惜的是,王理去“一汽”采访时,恰巧沈永言出差去了。沈永言是“一汽”的老领导,江泽民在“一汽”动力分厂当厂长时,沈老就是技术科科长,两人关系甚好,他是对江泽民在“一汽”的经历最熟悉的人。要想证实王理的推断,沈老是位关键人物。无奈之下,王理只能留下联系方式,等沈老回长春后再联系。

回到北京几天后,王理接到了沈永言的电话。电话中,沈老向王理回忆起了江泽民在“一汽”的日子:“动力分厂每个月都要召开两次安全生产动员大会,江泽民逢会必到,到会必讲‘预防为主,安全第一’,他脑子里面一天到晚就是这根‘弦’,他要每个车间主任的脑子里面也要有这根‘弦’。江泽民同志常常说,咱们动力风厂就是一座火山,我们就是在火山口生产,责任重大,一点儿马虎不得,大家要防患未然……”

一种科学理论的创立、发展到成熟,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是一个反复认识、实践与提高的艰辛历程。此前王理做过很多的调查研究,对“责任重于泰山”理论了解比较透彻,对这一理论诞生于长春的推断也有一定的依据,可当他听到沈老讲述的大量生动的事例后,他还是兴奋得有些难以抑制。由此他更加确定,“责任重于泰山”的理论诞生于长春,发展于上海,其体系形成于北京。

二十余载宣传——笔耕不坠,万语千言消防情

一名理论传播者首先必须对传播的思想有深刻认识。王理是一名辛勤耕耘者,但他首先也是一名受益者。20多年来,在传播《责任重于泰山》理论的同时,他从中汲取了科学理论,提高了自身的思想水平,对责任有了更深的理解。

责任二字,字面上理解为分内应做的事。国有国的责任,民有民的责任,消防员有消防员的责任,王理说,自己的责任就是写作,自己作为一名消防宣传的老兵,撰写消防新闻,传播平安文化,这些不仅是本分工作,更是神圣的责任与义务。

消防文化宣传,并不是一时之计,它是一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消防事业的战略工程。推进这个工程,不仅需要各级政府的关心,更需要各行各业及每个公民自觉而积极地投入。20余年来,作为一名见证了我国消防事业发展的特殊一辈,从始至终王理都把消防文化宣传作为自己的事业,把消防宣传看作一项神圣的使命,毫不懈怠。自1985年走进《中国消防》杂志后,20多年间,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王理全都围绕着消防工作。编著、参与撰写了18本消防书籍,包括消防影视文学剧本选集《责任重于泰山》、《新中国消防50年》、《中国消防通史》;撰写了8部影视作品,如电视剧《吉星高照》、《烈火柔情》等等。

1995年,王理退休了。即使身居二线,王理依然笔耕不坠,他常说,作为一名老消防人,虽然已退休,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依然要求自己不能懈怠,不能停步。退休后,他申请加入了全国公安文联,受聘人民日报《新安全》,同时他还担任中国消防协会副秘书长兼宣教部主任。他还为自己制定了新的标杆:勤学、常思、力行。对于这六个字,王理有着独特的见解和具体的诠释。

勤学是对一个人的基本要求。这些年来,每天王理都要阅读十几份报刊杂志,读书看报是他获得知识的重要途径。不仅如此,他还将报上的内容制成简报或是小卡片,一本本笔记本上记满了自己的思想感悟。每过几天,他都要去书店逛逛,然后常常是一大包一大包的书往家搬。

在王理的自述中有一点很特别,他说自己的休闲方式是读书思考。读书、思考皆为用脑之事,而在他看来这却是种享受。古人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常思也是一种基本功,只有经常思考问题,才能把学习的成果内化为坚定的理想信念和高尚的道德情操,进而增强创新能力。当然,王理的思考大多以消防安全问题为主,围绕中国消防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探索和研究中国消防发展的基本规律,揭示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展望消防未来的宏图愿景。

“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退休在家,王理的“力行”具体表现为“读书、思考加写作”。面对新世纪社会的新发展,消防事业也处于的新阶段,围绕着中国消防文化的传承与创新,王理陆续发表了一系列文章。从消防历史文化角度出发,有《毛泽东与毛泽东时代的消防》、《周恩来:人民消防的奠基者》、《罗瑞卿:共和国消防事业创建者》、《共和国总理治火春秋》、《中国北京消防》等专题研究文章;从消防思想理论角度出发,有《论和谐消防》、《用科学发展观统领消防工作新发展》、《人间正道是沧桑》、《为有源头清水来》、《依法治火,科学发展》、《思想引领消防发展》、《高举爱国主义旗帜前进》、《新中国消防的时代命题》、《胡锦涛“三句话”统领消防铁军》等言论文章;还有探讨消防文艺的《为了文明,不留荒芜》。

“常言烈火见精神。那么,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临危不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英勇战斗精神;这是一种无私无畏、无怨无悔、为国为民的奉献精神。这崇高精神本身就是一曲英雄主义的生命赞歌,它奏响了新时代的最强音。”这是王理应邀为浙江《江南警界》杂志写的言论文章《闪光的生命》中的一段话。王理说,每当他看到年轻的生命在烈火中涅槃时,他就不禁热泪盈眶,心潮难平。

如果说,消防战士以崇高的消防精神奏响了新时代最强音,那像王理这样的消防文化宣传者,是这一首首高奏凯歌的歌唱者、颂扬者,是他们让我们听到了时代的凯旋之歌,让我们看到了消防的英勇与无畏。

王理是当代消防宣传战线上的攀登者,不断用文字创作出、印刻下攀登的高度。“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毛泽东的名句向来是王理的力量源泉,而今他又为了考证“消防”一词应是中国古已有之的“一己之见”到处奔波……